2017自选

一月


这不是布鲁斯在飞机上能看到的景观,在飞过老城区时,那些深更半夜仍然流窜在外的人确确实实地变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布鲁斯一度担心他们会被这些人发现。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他们很少抬头看。

深夜的城市被这些投射在地的阴影和星星点点的灯光割得支离破碎,位于城市心脏的水库一片黑暗。水库犹如一头匍匐在地的巨怪,在腹中沉钝的咕噜声中沉睡。布鲁斯攥紧了金绳。如果这是个噩梦,现在他应该坠落。

Night of the Resurrectionist


二月


往后吃人双双对,阴曹下,好作婚配。

猴子很喜欢和尚摸他的


三月


他总不能说出「别走」这样的话,虽然他就是那样希望的。他希望他的脊梁永远抵着桌板,背上粘满木刺;他希望永远被填得满满的;那双古板的灰眼睛永远别离开他。

他感觉到爱来得这样容易,仿佛生命中令人失望的前十七年都是因为卡在了错误的地方。

A Smash-Hit-Striking-Bang(AO3)


四月


有些时候,师父枕着他的手臂抽烟,烟灰掸到他虚张的手中,灰烬在手心深一脚浅一脚地冒险。雷子不敢睁眼看那支烟燃到哪里了,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燃烧到肉的触感。

他额头的汗干了一层又冒一层,直到师父的重量离开去,又赶忙睁眼瞧他去哪了,是不是立刻回来。看着师父在玻璃缸里按熄烟头的时候,他的食指会跳。

苦海慈航


五月


河的秘密


六月


库克是个练瑜伽的混蛋,见鬼的腹式呼吸,他的独立音乐家软屁股也为此起起伏伏。那感觉像心跳,也有点像女人怀孕的肚子,像他妈妈怀弟弟的时候,他偷偷在她午睡时趴在那个浑圆上翘的地平线上,窗外的太阳跟着日出日落。

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一切都显得无限而安定。没人知道他的人生一段就要结束,一段即将开始。

Too Much(AO3)


七月


这感觉很陌生。伊利亚未曾渴望过什么。少年时代的家庭变故并没有给他的日常生活造成实质影响,他们的餐桌上依然有足够一个苗条妇人和一个年幼孩子分享的菜肴,衣柜里依然有所有莫斯科人都有的服装。如果伊利亚曾渴望过什么,那都与他的渴望无关。例如父名平反,例如东德少女的吻。

然而现在,他却被那个营养不良、手掌大小的黄色苹果迷住了。

Night Chase


八月


“你看不起我。”无鸾说。沈炼听不见似的,将方才磨平的竹竿打横了与那缺口比比,又坐下去,一下一下挥着石刃,肩上鱼鳞一层层浮浪般折光。

你算个什么东西呢,无鸾想。

他上前去,留下一行湿漉漉的印迹。他的手涌上那铁铸的人,话音搅浑雨声。

“皇上根本不记得我的样子。看不起我,这衣裳脱了,王子你做。”

沈炼更早时起来洗过澡,脖子后面是湖藻又腥又甜的味道。无鸾不喜欢湖里这味道,每次打水回来都要煮沸过才能用。可他此刻觉得,若是沈炼存意与他难过,他也愿意茹毛饮血,染这样一身腥,就为了让那人看明白,他并不比无鸾高贵。

三日知秋


九月


耿良辰总疑心师娘嫁给陈识、落在这小村土房的缘由是否正当,因他总觉师娘是面熟的,或许许久之前坐过他的车。

令他不再怀疑的是一次跟随师父进城采买的经历。耿良辰记得那天他们买了新鲜香瓜。

“螃蟹不够数,行吗?”打道回府时,他问陈识。

“这卖的螃蟹不好。”陈识答。

他们要的好螃蟹不在东市,不在西市,而在河里,等着人手去抓。陈识将裤脚挽过膝盖下了水,耿良辰还愣在岸边没回过神。

“师父还懂得认蟹?”

“跟你师娘学,”陈识弯身看清了水况,又往深处走走,“你师娘是个讲究人物,不好吃的东西不进喉咙。”

师娘是土生土长的天津女子,又非大富大贵之家,吃蟹丝缕分明,从不浪费。耿良辰不明白陈识何以如此见得。

“我在这河里抓的蟹,昨天她吃了二十三只,前天十三。”陈识顿了顿,抑或笑了笑,道,“不爱吃的那些,她都藏进蟹壳蟹脚的缝里,你坐桌子那头,没看见罢。”

耿良辰看着陈识把一身武艺用在与几只丘卵小蟹角力上,还怡然自得的模样,一时无言,直到自己也被喊下河去。

当晚他着意数了,二十六,过了半数。


十月


Wallace shushed him. Now he could see him better. He could see the cut that hurt him so tramendously. His face distorted with pain and anguish. He had blue eyes, like his father did.

Swords I smile at, weapons laugh to scorn, brandished by man that's of a woman born,” Wallace said, even he was surprised at how much patience he had with this particular piece, “but you see, my dear child, you are not of a woman born.”

Space Monkey in the Place to Be(AO3)


十一月


这双手不理替何人何事出手

知你

不甘活着如浮尘如猪狗

刽子手的最后一夜(bilibili)


十二月


宝珠在烛焰掩映下幻幻为真,他正要拾起查看,牧云笙便醒了。他在皇帝眼前睁开的双眼被珠中景象映亮,似乎心情很好,笑颜嫣嫣地唤他爹爹。他背后生出的丝丝红链宛如兽尾又如蛇头,长了眼睛似地往皇帝袖中钻,本以为被缠上会疼,其实只是痒,正如蛇一样。

此情此景,皇帝自知该怕,可更多却是好奇、着迷。他看进牧云笙的眼睛,像看进国土鞭长莫及、寿命力有不逮之处一片汪洋,天地尽是霞光,将海水翻滚成烈火。

“爹爹还像白日那样,抱抱笙儿罢。”

海棠花落处 遍地忏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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